不害怕的状态有两种，一种无所知，一种无所谓。

初到利马，我不害怕。混杂着以上两种状态。

无所谓这件事以后再讲，今天先聊聊第一种，聊聊曾经怎么横冲直撞。

背景音乐用陈奕迅翻唱的《最冷一天》，在秘鲁街头最常听的一首歌。和四周热情奔放的基调有些不搭，只是喜欢听。没有故事。欢迎入坑。

还是讲回横冲直撞。当我大半夜一个人站在闷热的利马机场，穿着羊毛衫、羽绒服混迹在一群背心短裤、不停贴面不停拥抱的拉美人中间，头脑昏胀地等一个忘了来接我的当地司机时，还是少了一些真实感。

出行前仅仅有时间做最基本的准备，连秘鲁的具体位置在哪里，我也是在客机的导航图上看清楚的。确切地说，除了安全落地，我完全没有其他任何准备，常识上、心理上。回想起来觉得自己也是够可以的。

第二天是周末，秉持着不出去浪一下就亏了的心态，掏出手机胡乱搜了搜，然后决定去老城区逛逛。

.02摄于秘鲁利马酒店门前的街口与大白天的秘鲁初次相遇

出了酒店大门，毒辣的阳光、略显拥堵却又安然自若的车辆与行人，带给我一些真实与兴奋。本来想招呼一辆的士，司机们嫌远都不愿意去。或者是嫌堵？也有可能是嫌我。灰溜溜地跑回酒店，请前台帮我叫了一辆车。结果吧，当然是贵。

.02摄于秘鲁利马老城区中心武器广场

老城区的中心是利马的武器广场，据说拉美各国各地有很多类似的广场，猜测是早前殖民的关系。

照片左侧是戒备森严的总统府，对面是静谧肃穆的教堂，而我身后则是热闹鲜活的餐厅商店，再远处，还有破败拥挤的贫民窟。

各式的建筑、迥异的氛围昭示着这座城市同样矛盾的过去与现在，被熙熙攘攘的人流串连起来，终究一体。

.02摄于秘鲁利马总统府门外

铁栅栏谁还没见过呢，不过是忍不住提醒自己，“活着的总统府诶”，“持枪守卫呢”。

印象里拿着枪的汉纸多半是生人勿近的，都不能说是高冷，在声明狼藉的拉美地区，用危险两个字不算夸张。我也是不知道哪里去借的胆子，一个人，交流完全靠肢体，一点一点挪过去，成功留下一张合照、一张自拍。

.02摄于秘鲁利马总统府栅栏外

.02摄于利马武器广场背后不确定算是图书馆还是文学博物馆全西语的门牌原谅我

在照片里这个地方，记得自己惊喜地感受过“静好”。稀松几个人坐在桌前专注地阅读，管理员见我注视，轻轻一笑示意欢迎。我微笑伫立了几秒，没有停留。可惜究竟是什么感动我，已经不记得了。

.02摄于秘鲁利马主座教堂

大教堂是折回来壮着胆子走进去的，客观原因是第一次经过的时候没找到门。主观上，如果我确实有那么一点想进去，也只能纯粹是因为看个稀奇，本身不太适应教堂的感觉。

进去以后，繁复的构造、精美的装饰、一尘不染的地面、安静祷告的信徒，无一不提醒我，一种隆重的虔诚，存在。深知这种“相信”会是力量，也深知自己“相信”的能力一直微弱待建。

听完一段祷告，我悄悄退出门外。一位神父打扮的老伯跟了出来，眼神交汇的刹那我确认他是特意送送我。

临别我没听懂他讲的话，凭着手心的温度，我猜应该是祝福。

.02摄于秘鲁利马武器广场哥哥弟弟妹妹爸爸妈妈一起画卡通版全家福

.02摄于秘鲁利马圣弗朗西斯科大教堂又名骷髅教堂

.02摄于秘鲁利马骷髅教堂入口

广场后面的后面，没错意思是作为轻微的路痴我找了有点久，是一个必游的景点。一座地下堆了无数骷髅骸骨的大教堂。

很久很久以前，稍微有钱或者有权的人，会出高价在这个教堂买下一个堆放自己头颅骸骨的资格。他们觉得这样能离天堂更近一些。

印象深刻的倒不是满眼森然的骷髅，而是一间古老的图书馆。忘了是四百年还是几百年。房间不大，一层一层的书架铺至房顶，老旧的书桌、爬梯，泛黄的纸张、残损的金边，清冷但安宁。可惜不准瞥照。

那位微胖微胖的导游口音浓重，解说时不疾不徐，时不时和大家开个玩笑，脸上的生气是我在国内的解说员多半木纳的脸上所很少见到的。

感觉得到他内心的富足。没有狂热，也没有麻木。以为他不会记得我，不料后面陪同事再去的时候，他面带微笑，明显认得，心里有一暖。

.02摄于秘鲁利马暮色下的广场一角

傍晚在街边随便找了一家餐厅解决晚饭，服务生热情兴奋，一不经意手背就被啃了一口，搬来椅子坐在对面陪我聊天，还送我一杯真的撒了一大撮盐的盐汽水。

吃完发现天黑得贼快，大条了一天的神经稍微恢复正常，赶紧打车返程。

司机几乎都不怎么会讲英语，目的地只能指着地图靠意会，讲价的话，得打开手机计算器按数字，你按一个我按一个你再按一个然后成交。

回到酒店，打开房间，一种恍惚与真实同时袭来。

关于我在哪里，我干了什么。记得心里涌动着一股畅快。

最后呢，我们点个题。

利马老城区属于典型的治安混乱、鱼龙混杂，在秘鲁混了两三年有些西语基础的同事都不会轻易只身前往。我的西语词汇量加起来不超过五个吧，看上去也是不太能打。不过也就是因为不知道厉害，所以突突突地横冲直撞。

后怕吗，只觉得没必要再想。后悔吗，也不见得。

只愿我们都还有足够的幸运，可以偶尔横冲直撞。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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